“那柱国将军赵骏他?”
“根本不值一提。”
鬼面人话音刚落,少年立刻激动地抓住了穆月的胳膊。
“穆公子,我一定帮你请到郎中,只求你帮帮我们。”
穆月疑惑地皱起眉,语气倒是和善,“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讲与我听,力所能及之内,我一定帮忙。”
少年听完,便将赵骏是如何用手段低价兼并他们的田地,又是如何将他们逼成流民,他们无路可走才想到用赌坊和赌坊里的人命和他谈判的事讲了一遍。
穆月越听面色越沉,听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怒喝道:“荒唐至极,挥霍无度便掠之于民,小民百姓尚不能裹腹却要纳天下之税,其行为之恶,实在是天地难容。”
看着眼前面黄肌瘦的少年,穆月当即承诺道:“你放心,我乃当今圣上钦点的监察御史,此番来到赌坊也是为了收集赵骏贪腐的证据,你去找来纸笔,我替你们拟一份状纸,你们受害的这些农户在上面摁下指印,待我将状纸递到御前,定叫他将吃进去的,全吐出来。”
“好,我这就去给你找纸和笔。”少年说罢,立刻转身往外走,却再一次被穆月叫住。
“你还是先帮我去请郎中吧,我这位朋友的病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
少年抿了抿嘴,狠狠点了点头,转身便跑了。
等人彻底跑没影了,穆月却还站在铁栏杆钱发呆。
直到私牢那沉重的铁门上锁的声音传来,他才回神。
“你是怎么知道穆家的事的。”他转身看向阴影里的鬼面人。
“大梁上下,除了这些没念过书不用参加科举的庄稼人不知道,还有谁不知道穆家?”
“我是说玉佩的事。”
……
这次鬼面人没有回应,只默默地看着他。
“你”穆月眯着眼睛,朝鬼面人走近了些,伸手抓住了他下颌的面具边缘,“究竟是谁?”
只见对方同样眯起了眼睛,还无所谓地扬起了下巴,缓缓开口道:“无可奉告。”
闻言,穆月捏住了他的面具边缘,想要掀看看看这底下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却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都不能将这面具在他脸上挪动半分。
取不下来,穆月也就不再强求,只是坐得离他更远了些,好和他划清界线。
“那我换一个问题。”他坐下后,再一次问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穆小公子自从担任监察御史以来,扳倒了多少人,有人花钱买你的命,难道不正常吗?”
“你说得对。”穆月垂下头,整理了一下衣角,还要说些什么,身旁的沈佩珮却好像高烧说起了胡话。
穆月怕她病症加重,连忙脱了外袍披在她身上。
“今日她那般救你,你们什么关系。”鬼面人问。
“算是有误会的朋友。”
“朋友?”鬼面人冷哼一声,瞥了眼沈佩珮没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张脸。
只见她的面色红得不正常,嘴唇更是红得诡异,在这湿冷的环境中,还能隐约看见她口中呼出来的白气,有种说不清的妖冶。
鬼面人的眸色沉了沉,摩挲着左手指尖,不自在地看向了另一头。
却听穆月轻声道:“从前对她有些误会,现在才发现她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值得交的朋友?
鬼面人不禁冷笑
一个小骗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