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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锦的姜汤还没煮开,伴月便已然回来了。
只是,她不是空手来的。
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她恭恭敬敬地递给林怀锦,低声道:“夫人,找到了。”
林怀锦瞥了一眼,伸手接过,拆开纸包,把一整包粉末通通倒进陶瓷小锅里。
跃动的火光后,林怀锦姣好的脸上,一抹微笑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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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重新回到荣善堂时,一打开门,便看到霍老夫人正用两手托着腮,趴在桌子上。
仔细一看,她合着两只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地,正在打瞌睡。
而里屋里,霍连连早已经是鼾声如雷,睡得如一头母猪一般,死沉死沉。
的确,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按照往常,她们母女两个,从来都是习惯吃了睡,睡了吃的。
刚才,她们等了一会儿,不见林怀锦,便自然而然地就睡着了。
林怀锦也没有去叫醒霍老夫人的意思。相反的是,她伸出一只手放在口前,对伴月比了个“嘘”的手势。
伴月立刻会意,也压低了声音,放轻了步子,悄无声息地关上屋门。
林怀锦缓步走到桌前,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边,打开陶瓷瓦罐,舀了满满一整碗滚烫的姜汤,小心翼翼地从桌上,推到了霍老夫人的脸下方。
恰在她两只支着下颌的手臂中间。
而后,她便怡然自得地坐到了霍老夫人的对面。
打量着霍老夫人一点一点的脑袋,她在心中默念着:“一,二,三,四……十。”
数到“十”的那一刻,霍老夫人两只支着下颌的手终于缓缓地滑了下来。
紧接着,她的脑袋便由慢到快,最终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子跌了下去。
分好不差的跌到了那碗姜汤里面。
在整张脸接触到那瓷碗中满满当当的姜汤的一刹那,霍老夫人猛地醒了过来。
脸上的灼热疼得她大叫一声,第一个反应,便是手脚同时一蹬,紧接着,她屁股下的那只小凳子承受不住她突然的晃动,一下子歪倒。
她整个人仰面向后倒去,连带着那整碗放在桌上的姜汤也被她一起带倒,滚烫的姜汤泼了她满怀。
霍老夫人脸上的烫伤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皮开肉绽,可这疼痛还未消,后腰、后背、臀、腿又重重地拍在了地面上,疼得她眼前一黑。
“我的老天爷啊,疼死我啦!”
她大叫着,而胸前被那瓷碗一打,滚烫的姜汤慢慢地渗过她的衣服,灼热感随之也出现在了前胸,她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竟在地上打起了滚。
“好烫,好烫!烫死我了!”
而她的一张脸也已经通红,尤其是鼻尖,似乎已经隐隐约约鼓起了一个大水泡。
她倒抽着凉气,伸出两只手,想去抹自己的脸,但又不敢,一时间手忙脚乱,只能“哎哟”“哎哟”地直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