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彩和郭云站在门口,听见屋里的哭声都很不是滋味,
郭云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大嫂家里原本也是武将之家,没想到落到如今地步。”
“我一直很好奇,大嫂家里人都在京城,大哥去世后为什么不回家呢?两边也好有个照应。”姜彩算了算钟家和柳家的距离,左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也不算远。
郭云脸上的惆怅更深:“嫁出去的女儿哪有回家的?丈夫没了守着孩子,孩子没了伺候公婆,一辈子就是这么过的。”
“如果改嫁呢?你们还这么年轻,难道真要守个排位过一辈子?”姜彩不解。
郭云哭笑,脸上的神色有些落寞:“改嫁对于女子来说是违背名节,会被人唾弃,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姜彩抿唇不语。
正说着,屋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相公!”
接着便是一阵细碎的抽泣声,姜彩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床上的柳汶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一只手握着自己的喉咙,仿佛什么堵住了,脸色被憋的青紫,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快去请大夫!”柳汶素急得起身四处张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她太久没有回家,眼前的一切都如此陌生。
姜彩三两步走到床边,迅速检查一番,弯腰直接抱起柳汶盛,双手在他背后用力按压。
“你是谁?你怎么闯进来?快放下我相公!”赵玉华气的上前就要动手,却被柳汶素先一步拦了下来。
“大嫂,你让她试试。”柳汶素见识过姜彩的医术,所以放手让她去治。
赵玉华还想说什么,但碍于妹妹的话只能干站着。
柳老夫人也是满眼担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姜彩用力压了三四下,只觉得手上一轻。
咚!
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被吐了出来,重重落在地板上。
柳汶素盛的呼吸也平稳下来,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相公。”赵玉华扑到跟前仔细瞧了瞧,确定没事才放下心来。
“这个卡住喉咙了,吐出来就没事了。”姜彩弯腰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黑乎乎的,似乎是一片药材。
赵玉华红了耳根,不好意思道:“是熬参汤的参片,我想着人参价贵,就多熬了几次。也许是刚才喝参汤时混了进去。”
参片被泡的有手指那么大,显然熬了不少次。
姜彩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柳汶盛,他虽然气色难看,但眉宇间的生气不减,到不像是将死之人。
“他平时都喝什么药?”姜彩随口问了一句。
赵玉华的脸更红了:“往日都喝人参养荣汤,后来银钱不足……就喝参汤代替,然后喝点桂枝汤。”
还真是平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