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公台先生直言。”
孔伷闻言,也是脸色一喜。
既然陈宫有谈判的意思,就代表这和平的愿景还是可以实现的。
陈宫继续道:
“先主武艺天下无敌,要说他是丧于张闿之手,我是肯定无法接受的。而且关于先主的死讯,目前仍是疑点重重。所以要想双方罢兵,必须要彻查此事。”
“所以我提议,由汝南和徐州各派一名代表,组成专案组,把这事情查清楚,也好让先主安息。”
孔伷默然无语,良久之后方才说道:
“看来公台先生也没有什么诚意啊。你这么做,除了加深双方的不信任,又有什么益处呢。既然话不投机,那我就先告辞了。”
孔伷作为当年十八路诸侯之一,又岂能不是人精。他自然也看出了吕布之死,疑点重重,若是彻查下去,定然对自家主公不利。
所以即便他没有请示过袁修,也是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
见孔伷要走,陈宫自然也不会表示反对,但他只是似有意或无意地问了一句:
“孔先生莫非是要去朗陵?”
“公台是如何知道的!”
孔伷脸色大骇。
要知道这是袁修和他的幕僚刚刚敲定的计划,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陈宫如何会知道?
而且陈宫知道了自己的意图,肯定会阻止自己。
自己身在汝南,岂能有好果子吃!
陈宫本想问问孔伷去朗陵到底怎么说服张辽,不过话到嘴边之时,却又没有吭声。
毕竟都是心知肚明之事,自己这么一问实在显得有些多余。
见陈宫迟迟没有说话,孔伷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
“公台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宫没有回答,反而是在拉家常一般道:
“孔先生的亲眷全部在徐州吧?”
孔伷道:“这是自然。我投靠温侯之后,就把家眷全部迁到了徐州。”
陈宫点了点头:“我听说最近徐州的治安不太好,时常有贼子会去徐州劫掠,你可得提醒家人小心了。”
“哦对了,还有汝南,目前贼匪也是颇多,毕竟袁修也说了,温侯就是在汝南身亡的,孔太守也得多加小心才是。”
孔伷本就有些心神不宁,如今听到这一句,更是亡魂皆冒。
陈宫好似什么都没说,但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他一脸胆战心惊地看着陈宫,只见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这笑意实在太过诡异了些。
就在孔伷疑神疑鬼之时,陈宫却是突然端起了茶杯,送客之意已经是很明显了。
孔伷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又看了陈宫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公台……你确定要放我走了?”
陈宫哑然失笑道:“孔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客人,怎么搞得我威胁你似的。”
孔伷:“……”
你TM不光威胁了我,还威胁了我的家人!老头子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陈宫这时又开口道:“不过你此去朗陵,在告知袁修的命令之后,可否帮杨奉将军带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