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能再留了。”
宣宁王声音疲倦,“命人将她腹中子落了,柳曦是祸患,断不可留。”
宣宁王妃欲出言阻止,宣宁王先一步开口,“王妃若是想要用全府人的性命去搏,尽管入宫去吧,我会备好白绫纸钱,为我们宣宁王府办葬礼。”
此言一出,宣宁王妃只好将涌上喉间的话尽数咽下。
“一杯毒酒,送她归去,我会将这个消息送入宫中,连同我请罪折子一并送去,”
宣宁王妃忍耐再三,还是没忍住道:“王爷以为,将罪责尽数揽下,陛下就会不怪罪你?这桩丑闻若要盖下,除非王爷将三皇子一并除去,才能盖得干净。”
“王妃又何必与我争执,我们都是为了王府存亡谋划。舍柳曦一人,换王复太平,难道不行吗?”
“怕只怕柳曦死了,也不能得太平。”
宣宁王妃冷声道:“柳曦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在我们的手里。这样一条美人蛇,自然该送回三皇子的枕边。陛下要颜面,我们给,但三皇子的颜面,就要看三皇子自己保不保了。”
“母亲是何意?”
宣宁王妃看向杜砚辞,“你即刻回去写下休书,此后,柳曦生死,与我们宣宁王府再没有半分干系。”
柳曦攀附三皇子必定有所图,如今陡然被揭穿与三皇子有染,已是声名狼藉。
不用陛下吩咐,皇后也不会放过她。
谁杀了柳曦,便是谁心虚。
因此,柳曦不能死在宣宁王府中。
这是宣宁王妃满怀恨意的反抗。
宣宁王并未再阻止。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他窝窝囊囊了一年多,心中是有怨恨的。
“孩儿这就去办。”
柳曦早已被锁在了房中。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婆子丫鬟们的神色也能看出来,发生的事情定然对她不是好事。
她轻抚早已凸起来的肚子,轻声道:“孩子别怕,有你父亲在,他们不敢拿我们怎样的。”
嘴里这么说,心却已然慌了。
忽然,门被推开。
竟是宣宁王妃身边的宋妈妈。
宋妈妈一直以来见了她都似冷面罗刹,今日眼神更像是刀子一样。
“你来做什么?”
柳曦看向她手里端着的还泛着热气的药。
“请世子妃喝药。”
“安胎药今日已经喝过了。”
柳曦冷声道:“我不喝。”
“不是安胎药,是堕胎药。”
“堕……堕胎药?”
柳曦满目惊愕,“我府中的孩子可是三皇子的骨肉,你们伤他便是以下犯上!”
她护着肚子往后退,眼神中满是惊惧,“我要见王爷,我要见世子!”
“是王妃自己做的决定对不对?”
柳曦颤声,“我要见王爷和世子!”
他们胆子小,必不敢伤她的孩子。
她若是被她们这样落了胎,三皇子必然都不知道她的孩子是他的!今后,她如何母凭子贵?
她的谋算,就都成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