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嘟着嘴争辩道:“奴婢怎么没见过?以前住在奴婢家邻居的老张,就是这么像大少爷一样疼媳妇的。”
“老张媳妇要吃什么,穿什么,戴什么,老张全部都记得,一有银子就给他媳妇买,甚至他媳妇在脸上抹的胭脂就囤了四盒呢!那足足十五两银子……”
红衣说起这些小时候记忆里的事,就滔滔不绝。
她羡慕地叹气,“二小姐,奴婢觉得大少爷比老张还要好,因为只要二小姐受了委屈,大少爷就要发作,把那些恶人全部惩罚一遍!”
说到这里,她忽然咯吱笑起来。
“二小姐,据说昨夜大少爷还去找大夫人吵架了,姜嬷嬷挨了打呢!”
姜嬷嬷是肖氏的陪嫁喜娘,在虞府仗着身份,不知道欺负了他们这些小丫鬟小家丁多少回。
红衣也在姜嬷嬷手下吃过亏,这回姜嬷嬷被揍,她自然偷偷欢喜,恨不得跑到屋外大喊大少爷打的好。
“大哥竟然打了姜嬷嬷?”
虞芝芝总觉得此事动静闹得有些大了,姜嬷嬷是肖氏的心腹,打姜嬷嬷就是在打肖氏的脸。
他们母子又闹起来了?还是为她闹的?
虞芝芝有些烦躁起来,看着镜子里盛装打扮的自己,皱眉道:“把这些金钗拆掉。”
“为何啊?”
红衣不可思议地道:“今日大夫人不是说让您打扮好,陪着她去见客么?”
既然是见外客,就要好好打扮。
虞芝芝道:“如今还是父亲的丧礼,守孝期间我穿的这么隆重,只怕大夫人不高兴。”
她总觉得今日肖氏不会放过自己。
红衣被她一点,顿时察觉出不对劲来,只好听话地拆下这个金钗。
“可惜了,这都是大少爷帮二小姐打造的头面,偏生小姐还穿戴不出去,奴婢去外面买菜的时候可是看到许多京城夫人都用这个款式……”
“红衣,日后大哥送来的东西你可千万别拿出来用,更不准对其他人说,听到没有?”
虞芝芝看着镜子里素净的少女很满意,转身对她警告地道。
红衣瘪嘴,“二小姐,这是为何啊?现在大少爷回来了,日后他能为您撑腰,您何必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
想当初二小姐十四岁及笄之年,府里上下都没在意过,过后几日大夫人才想起二小姐生辰过了,随意派了个妈妈过来送了块绣帕和两根银钗敷衍了事。
还要二小姐感恩戴德地跪谢一番。
这算什么东西!
好在大少爷心疼二小姐,什么东西都瞧瞧捎一份过来,女子用的首饰,胭脂,衣料,甚至鞋面和绣花样子都有。
红衣看着眼前不失粉黛容颜却无比妩媚娇艳的少女,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
她道:“二小姐命苦,若是能嫁给大少爷,倒也是一桩美事。”
话音刚落,她就察觉出不适宜,当即慌乱地道歉。
“对不起,二小姐,奴婢失言了。”
虞芝芝岂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但好歹这是自己的房间,也传不到外头去。
她便笑道:“算了,这里没外人,你瞎说也好,胡说也罢,总之,这话不要让第三个人听到便是。”
“是,奴婢知道了。”
两人用完早膳没多久,采辉阁就派人过来传话,说大夫人要见二小姐。
红衣紧张地看着来的房妈妈,问道:“请问妈妈,大夫人可有说什么事?”
房妈妈一派居高临下的态度,“叫你去你就去,问什么,做了亏心事就这么怕?”
说着,她一把挤开红衣,朝里面的虞芝芝喊道:“二小姐快写去吧,夫人的事急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