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令居然给你写了帖子,”顾书华和顾书意两人从正厅往外走,“你认识她吗?”
顾书意摇头,喜事发生她却没有什么喜悦之情,“母亲、父亲也和徐县令没什么来往,她突然帮我写请帖做推荐,怕是另有所图。”
“那倒也是,父亲是刺史不说,母亲也是将相冯家,徐县令这么做也十分讨巧。”顾书华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你过了初试,就好好准备去长安的事吧。”
顾书意扯着嘴角笑了笑,“弟弟你忘了,我还要成婚呢,成婚后,我再准备去长安的事,”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怕秦斯礼他不让你走?”顾书华笑着问。
“他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顾书意想的是那日她看到的母亲和凉州郡公的事,两人在厅堂里说什么她听不清,但她分明看到李子由其身站到母亲面前弯下腰去。
后面父亲来了,她便跑了。
“凉州郡公李子由,你了解他吗?”顾书意停下脚步,“他可曾婚配?又或者是有什么意中人没有?”
顾书华摇头,“未曾婚配,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意中人……怎么了?”他坏笑着说:“姐姐,过两日你可要成婚了,打听其他男子的婚事,可不好。”
顾书意有些不好意思,“我当然不是为了我自己才问的,只是好奇。”
“那你是为了谁?好奇什么?”
顾书意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你这人,怎么什么事都要一探究竟,说个话没完没了的……”
顾书华笑着没继续问了,“姐姐,前些日子我听父亲说起过,县衙又要征兵了,我打算报名试一下。”
“真要去?”
“嗯,我想好了,我不适合读书,但这天下也不尽然是读书人的天下,我定然会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顾书意虽然对他不能陪同自己一起在仕途上有所作为感到惋惜,但知道他有自己的选择,心中也多了几分舒心。
顾、秦两家大婚,喜气遍布整个凉州城。
而秦斯礼在合卺宴前一日才从祠堂里出来,抄完家法,呈到老太太面前。
谢照晚坐在胡床上撇了一眼抄好的家法,“让你抄家法,是想让你知道秦家祖宗的不易,日后你再遇到徐圭言,想起这份不易才好。”
秦斯礼垂头站在原地,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谢照晚看着颓然的秦斯礼,犹豫了一下才问,“你知错了吗?”
“知错了。”
“再见到徐圭言,你该怎么做?”
“离她远远的。”
“如果做不到怎么办?”
秦斯礼轻叹一声,抬头对上谢照晚决绝的目光,一顿,而后只好说:“祖母,如果我做不到,就让天打雷劈,真心永被辜负,可好?”
谢照晚盯着秦斯礼看,沉默片刻后才说,“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怎么对得起你受过的苦?”
这么一说,秦斯礼脸色微变,“谁说我不记得那些痛楚?我早就对她没有什么牵挂了,祖母放心,婚后我定会好好喝书意过日子,离徐圭言远远的。”
谢照晚缓缓闭上了眼,希望他能说到做到。
两人说完,难得一起吃了顿早食,饭后,秦斯礼如往常一样去了县衙。
秦斯礼被关起来一事除了徐圭言,无人知晓。秦府内的小厮、丫鬟们也一如往常一样忙碌着婚宴一事,半句秦斯礼被老太太捉奸在床的事都没说出口。
一日忙活完后,小厮们发了月钱,去了往日里吃酒的地方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