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铮仍旧托着脸,像是并没有在听。
“抱歉。”
宋铮低头,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罪该万死。”
宋铮:“?”倒也不必哈。
“那晚,我意外得知寿命将尽,心烦意乱迁怒于你,我的错。”
“我克制不住情绪,又不想舍弃面子向你道歉,抱歉。”
“收到宋尚的信号,独自下山,并未向你留下信息,我罪该万死。”
“与宋尚和赵天亭谋划罢黜泰宁县令,听从他们安排并未向你坦白,请恕罪。”
宋铮:“。。。。。。???”
宋铮吐出口气,试图说些什么,又揉了揉头发,站起身,原地转圈,最后用力一跺脚,将钥匙甩进铁门,“你自己开!”
阿玖捡起钥匙,沉默地打开门,站在宋铮身前,欲言又止抬头看她,“我。。。。。。”
“行行行!”宋铮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又要开始什么“罪该万死”“万死不辞”。
“你都从哪学的这些词。”宋铮没忍住被气笑了,“玩尬的是吧?”
“咳,我不知道。”阿玖并不看她,脸颊却飞红,“看到你我就想这样说了。”
欸哟喂!关两天怎么还会说人话了。
宋铮转身,向前山客舍方向迈步,“不用你罪该万死了,过来跟我讲讲你们的计划。”
客舍中。
“赵天亭说新皇正在逐渐加强对民间势力的管控,各地都派了不少钦差大人调查这二十年县令、知府等的过往功绩。钦差手握皇帝敕令,被封为‘见官大一级’。只是崔贺面上功夫做的太好,暂时没有引起钦差关注。”
宋铮瞪眼,“泰宁附近山匪流民抢劫百姓的传言都传到谷岭县了,这还叫面上功夫做的好?!”
阿玖摊手解释,“千错万错都是山匪的错,崔贺全力支持剿匪,只是手无军队,无计可施。”
哦,所以就算钦差前来视察,最大的可能性也是派人把赵地斧等人一网打尽,却撼动不了崔贺的位置。
难怪赵天亭这么急。女儿夭折,儿子体弱,若是弟弟也被剿灭,她便再无翻身之地。
事情原委已经很清晰了,宋铮找出那块未被完全使用的牛皮丢给阿玖,“表哥,劳烦根据赵姑娘和宋尚的描述画出崔贺的样子。”
“哦,好的。”阿玖接过画,眉头微蹙,坐在桌前执笔,思索。
竟然没有怼回来一句?!
坏了,这不会是让人给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