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凌枝正在自己的小书房里,教凌雁画画。
姐妹二人一张大宣纸铺在正中间,一人一人一侧,拿着笔,在顶上随便画着什么。
俞意蕴则拿了凌枝的针线筐,在那儿给即将出生的小外孙做鞋。
倾绯坐在俞意蕴身边。
身为从小就被主子养大的倾绯,在俞意蕴心里也一样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其他几个下人在旁边侍奉着,看着这其乐融融的画面,也是觉得侧妃的娘家人来了之后真好。
大概过了有两刻钟,方才从孤江楼回来的房冰儿才进来。
她怕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儿会熏到凌枝,所以回去又是洗又是换的。
这会才敢过来。
“那边怎么样了?”
见到她,凌枝将手上的笔放下:“孩子生下来了,可平安?”
凌檀折腾了一夜的事,整个王府人尽皆知。
凌檀生了个男孩儿的事,也在片刻之间就传了出来。
可唯独没有人说过,那孩儿现在如何,身子怎样。
所有人都在庆祝王府后继有人。
房冰儿道:“虽然是早产,可看着是个体格健壮的,应该有六斤重呢,足以见得平日里没少吃。”
“你放心就行了,那孩子虽然出来的早,可看着像是没差几天的样子。”
凌枝扬眉看她:“日子不对?”
“不是不对。”房冰儿道,“妇人生孩子本来就在待产日前后,有早有晚有的都十一二个月了才生,有的八九个月就生了,主要看孩子发育的如何。”
俞意蕴听着也觉得新鲜:“生的或早或晚,难道就没有夫君怀疑吗?”
“是有的,不过有这么多郎中在,就算怀疑,多请一些人来诊脉,也会打消了这念头。”
“亦或者和妇人的身体也有关,连续几个孩子都是早产或晚生,如此一来,全家便没有多少怀疑的了。”
“竟然还有这样一回事。”
俞意蕴觉得有些惊奇。
凌枝也放下手里的画笔:“阿娘当初呢?”
俞意蕴闻言道:“阿娘当初只有生你的时候才有郎中来帮着把脉,得知了待产日,那时候你是足月生产,不早不晚,到后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上你弟弟妹妹的,不过算算日子应该也是足月生的。”
生凌雁的时候,她的处境就已经很不好了,所以没有郎中来帮忙看。
至于凌乘风,更不用说。
当时凌志垣有了两个儿子,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自然也想不起来让郎中给她看看。
若不是后院里面有一个心善的老嬷嬷,看到俞意蕴一个人生孩子,感觉可怜,帮着接生了两次。
俞意蕴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现在。
凌枝闻言沉默了一下。
凌雁也不出声了。
可俞意蕴却觉得没什么。
生了这三个孩子,她不后悔。
每个都很明事理,很孝顺。
而且,若不是有几个孩子陪着她,可能早就在凌家的后院儿郁郁而终了。
沉默了片刻,凌枝才道:“也不知道姐夫给孩儿取名了没。”
“应该已经取了吧,毕竟是第一个孩儿呢。”
凌雁不知道这件事还有内幕,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