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瓜子被江州的三言两语整得嗡嗡的,喻寻实在是憋不了一点,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不是??你有病啊?!!!”
江州:?
他的神色轻松不起来,语气也随意也不起来了,沉着声音辟谣道,“我没病。”
喻寻余怒未消,还是语气忿忿:“你就是有病!”
江州的脸更黑了一点,“你说我有什么病?”
喻寻:“你有自大病!狂妄病!你病得严重,病入膏肓,药石无救。”
江州:“你把话说清楚。”
此话一出,正中喻寻下怀,倒豆子般叭叭开始控诉起来:
“你实在是太傲慢了!!我这辈子长这么大活这么久,都没见过你这么傲慢的人!明明我们签了合约,那么也算合作者吧,为什么你做任何安排从来不会跟我商量??甚至连提前告知我一声都做不到。昨天突然要求我辞职搬家是这样,今天突然告诉我马上要跟我求婚也是这样!我难道连一点知情权都不配拥有吗?!”
喻寻一连串说了这么一大通,情绪激动,几乎没有喘气,到了最后几乎是冲着江州吼出来的。
江州沉默地听完了这一大通,很有礼貌地并没有打断对方,虽然其实对方说出的话语里有许多东西是他并不认可、很想纠正或解释的。
比如这些安排提前与喻寻商量是没有意义的,甚至可能会因为牵扯进对方的意见,从而影响到决策、做出并不理性的计划;
再比如提前通知喻寻与否,从事实的角度并不影响事件的结果,他没有料到这样无可无不可的事情会导致喻寻这样跟自己闹脾气;
再再比如“自大”、“狂妄”、“傲慢”等喻寻个人主观性的对江州的描述,且不论这些词汇符合事实与否都还非常值得商榷,本身其也只能算作性格倾向,而从生理科学的角度而言,是绝对跟病症毫无挂钩关系的。
但是当江州看到喻寻大声控诉自己的时候,那张小脸都显而易见地有点气红了,对方的身体绷直,眼睛睁得圆圆的,恍惚间让江州能幻视对方全身上下都炸起的毛发。
看来是真的有情绪了,江州十分大度地暗忖自己自然没必要跟喻寻这样一个外来星人一般见识。
失了风度不说,大概率若是自己据理力争,这外来星人只怕会更加炸毛,脸会气得更红,晚上他还要做检测,情绪波动自然是不好的,从科研的角度也是没必要说出那些扎心的事实惹他更加生气。
所以最终,江州想要辩驳的话就都没有说出口。
沉默了一小会儿,江州道:“那是因为你活得还不够久,见识太浅。”
喻寻:“啊?”
懵过两秒,稍稍回忆,喻寻才意识到江州是回的自己那句:我这辈子长这么大活这么久,都没见过你这么傲慢的人。
两眼一黑,喻寻恨不得伸手猛掐人中续命。
喻寻卸了力,瘫在副驾上,看着江州,虚弱地、但语气十足十笃定地道:“你是真的有病。”
“没有。”江州再次做出了基本事实的澄清。
“有。”
“没有。”
喻寻无力再跟江州做这种小学生式无意义的争吵。
他深吸一口气,手撑座椅,重新支棱起来,一字一顿宣布道:“江州,从今以后,你必须保证我最基本的知情权。”
江州看了一眼喻寻坐得直直的身体,眼睛里的神色和说话的语气都很认真。
是不可以被欺骗,不可以被辜负,不可以被敷衍的认真。
也是最好不要被拒绝的认真。
于是江州顿了顿,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