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改变好像成功激起了约尔的兴趣,他歪歪头释放了大量的信息素试图压制沈久。
倚靠在墙边的人群迅速对信息素产生了反应,惨叫声多多少少的传进了黎疏怀的耳朵里,沈久的动作却并未减慢,一个膝顶击中了约尔的腹部,约尔顿时后退几步,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带着所有人后退——”
话音刚落,磅礴的白松香以沈久为中心迅速向外逸散,一直被压制信息素的滋味并不好受,终于能随心所欲的释放信息素,沈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空气中势不可挡的白松香和暧昧不清的玫瑰纠缠在一起,两个人影缠斗,透露出一种不死不休的气势,渐渐的,沈久占了上风。
嘎巴一声,沈久干脆利落地用力卸下约尔的手臂,与此同时,卷帘门上出现了一个大洞,终于,混乱的人群有了出口。
沈久的小腿直接抵在约尔的颈部,用整个人半跪压在约尔的锁骨处,用上全部力量压制着他,肺里的空气渐渐稀薄,强烈的窒息感追上了约尔,他的脸部开始充血变红,呼吸也更加微弱。
“遥控器在哪?说!”
“愿。。。为。。。新生献。。。祭。。。一。。。切。。。”艰难的说完这句话,约尔的舌头上出现了一个圆片型按钮。
“快跑——”
“咔哒”牙齿轻轻咬合,沈久的喊声被爆炸声淹没。
“嘭——”的一声外面的窗户齐齐破碎,玻璃碎屑闪着炫目的光向外飞溅,火舌迅速伸出窗外,大量的黑烟和地面的震颤清楚的传达着一个讯息——这栋楼要彻底塌了!
摇摇欲坠的墙体彻底结束了使命,大量的钢筋碎石落地激起一人高的烟尘,视线被完全隔断。
黎疏怀被陆真死死地拽着手腕,大楼倒塌的瞬间,黎疏怀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撕心裂肺的呼喊着沈久的名字,呆呆地瘫坐在地,看着满目疮痍的现场泪流不止。
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从烟雾中钻出来,逐渐由模糊到清晰。
他走的很慢很慢,踏过碎石瓦砾,挣脱满身荆棘,带着满身伤痕,仿佛穷尽了一生的努力,只为来此停泊半刻。
“沈久——”黎疏怀看清了来人,迅速的扑了上去,他原本想紧紧拥抱沈久庆祝此刻劫后余生,可他的双手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沈久背后不得不生生止住,湿热粘腻的触感是什么黎疏怀再清楚不过。
沈久就这样搂着黎疏怀没有说话,他的右手还紧紧的拽着一个东西——约尔的衣领。
他就这么揪着约尔的衣领,将他从爆炸现场一路拖了出来。松手的瞬间,约尔是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一旁的队员赶忙上前将人扣住带走。
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后,迟来的痛楚找上门来,一时间强烈的痛感传遍全身,五脏六腑都好像要被人生生移位了似的。
沈久后背因爆炸余波弄得破破烂烂的,肩背处早已被血肉模糊连成一片,血腥气一下盖住了现场尖锐的硝烟味。
他察觉到黎疏怀在拥抱时突然僵住的手臂,抬起手掌极为轻柔的遮住黎疏淮的眼睛,嗓子嘶哑得像是坏掉的老式风箱,却还在尽力维持着温柔的语调:“别怕,我带你走。”
掌心传来的湿热的触感,黎疏淮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的流泪和颤抖,沈久实在拗不过,把他扣在自己怀里,低头轻轻的吻上了他的额头,蜻蜓点水般的吻不掺杂任何情欲,自始至终只想安抚面前快要碎掉的黎疏淮,单手搂着他的腰,短暂的平静了一会。
就这样黎疏怀被沈久送到了车前,当他转身拉开车门上车之际,已经走开了一小段的沈久终于承受不住栽倒在地上。
血迹洇湿了身下的土地,盛开出一团血色之花,沈久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睫毛轻颤眼神空洞,耳朵像是被人塞住了听不清声音,他知道很多人在向自己跑过来,他或多或少的听见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彻底昏迷之前,沈久看见了:
灰蒙蒙的天空下
三三两两的伯劳鸟靠在一起鸣叫
枝头上已经风干的肉块随风摇曳
像是鸟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