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侯江平那出来后,黎疏淮就直奔沈久家,等到了门口,他却不急着进去,一个人在车里呆了很久。
他还在回想刚刚侯江平那些意味不明的忠告,一想到沈久的身体都差成这个样子,自己心里又是悲伤又是懊悔。这么些年,自己还一直怨着他,真不敢想他是怎么在一次又一次病痛的折磨中,背负着那件沉重的旧案,咬着牙坚持到现在。
整理好思绪,黎疏淮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直到脸上的笑容看不出破绽时,他才下车。
等到了门口,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门就自己开了。
望着敞开的大门,黎疏淮足足呆了五秒钟,蓦然反应过来,应该是沈久趁他出去的时候录入了他的信息和权限。
沈久对自己真能不设防到这个份上?
黎疏淮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等到他进来,客厅里空空如也,卧室也是一样。
到了书房,沈久握着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黎疏淮见状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又回来,把沙发上的薄毯轻轻披在沈久的背上。
他则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沈久熟睡的侧脸,不同于清醒时的锐利,睡着的沈久,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至少,那泛着淡粉色微微肉感的唇,再也不会说出干巴巴的拒绝。
他好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谁能想到,三月份还恨的牙痒痒的人,此刻自己却心甘情愿的守着人家的睡颜发呆。
甚至还想……
黎疏淮单手撑着桌子悄悄弯下腰,垂下的发丝蹭了蹭沈久紧闭的眼睑,柔软的嘴唇轻轻吻上了沈久的侧脸,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眷恋:
“我会好好守着你的,小哥。”
沈久慢慢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麻掉了。按按僵硬的脖子起身来到客厅,黎疏怀已经在回来了,正窝在沙发上接着旁边暖黄色的落地灯看书,暖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轮廓上,稍长的发丝从耳边跑出来悠悠垂在旁边,随着这人低头的动作而轻轻摇晃。
这一幕看得人周身都暖融融的,光与影巧妙的配合下,更是美的不像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黎疏怀没说话但是他抬头看着沈久此刻略显疲惫的样子,起翘的发丝,脸上还带着没消下去的红印,被压皱的衣袖和敞开的领口,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狗狗。
“算了,我去煮饭。”
沈久揉揉眼睛,踩着拖鞋往厨房走,顺便拽下来挂在一旁的围裙系好。
“不用了,我已经点了外卖,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好。”
黎疏怀放缓了声音,语气平和。
刚刚差点憋不住了,黎疏怀真想跳上去强压着沈久,双手锁住他的脖颈,居高临下的质问他,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显然,这项工作的完成难度不次于去非洲大草原上单挑豹子,以自己的身手,就算沈久不反抗也不可能乖乖就范任由自己摆弄。
回到房间后,黎疏怀站在窗前,久久地望着月亮,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还有。。。自己查到的东西,要不要和他说呢?
眼下并不是个合适的时机,再等等吧。
接下来两天,黎疏怀照常假装出去上班,实际上是联系人为他找一样东西。
“你今天要迟到了。”
沈久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还在餐桌前吃饭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的黎疏怀,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这几天不去了,易感期来了。”
“啊?那那那。。。那我出去住一段时间?”
黎疏怀直接被气笑了,要不是他看了沈久那些东西又了解他这个人,自己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恋谁。这时候又开始讲分寸感了,要是自己真要易感期避着他,不是回自己那去了吗,这点道理都不懂真是块不开窍的木头。
“不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黎疏怀都是咬牙切齿的。
“医生说我不能再用抑制剂了,得找个alpha临时标记。”
“啊?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