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摸了摸身上,刚好,卫邀月下无回谷前交给她的那支银钗,她还没来得及还。
“公公,这是月儿最喜欢的发钗。贺兰将军见了,定能认得出。”
福公公带着钗子回到了广寒阁。
一进门,便叹息起来:“唉。陛下,这卫娘子她。。。。。。她。。。。。。”
沈阔催促道:“她什么?她人呢?”
“卫娘子说。。。。。。她早就说了,不愿给贺兰将军当妾。将军既然已经与孙娘子有了婚约,便不要再来招惹她。她还说。。。。。。”
沈阔皱眉:“还说什么?!”
“还说,让老奴把这银钗带来,当做凭证。这钗子,就当是最后的一点念想,从今以后,便要与将军死生不见。。。。。。”
景帝取过钗子来,慢步走到贺兰枭的榻前。
“扶光,你听到了吗?朕知道,你已经醒了。朕也知道,你和白石神医做戏,就是为了逼朕让你见卫邀月。可是如今你也听到了,她不愿见你。”
贺兰枭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忍不住地蹙了蹙眉。
景帝将广寒阁里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扶光,是时候放下了。”
贺兰枭微微睁眼,看着景帝手中的钗子,深眸冷淡无光。
“这真的是月儿让人送来的?”
“那还有假吗?你看这钗子,是不是她的?”
贺兰枭记得,第一次见到卫邀月的时候,她就簪着这支白玉月牙簪子。
她从不喜欢多余的坠饰,就这一支素白的簪子,是她最喜欢的头饰。
那日马车翻落,他们命悬崖壁,卫邀月曾用这支钗子扎过他,逼他放手。
他也曾用这支簪子,教她如何在危急时刻防身,就像一个真正的老师一样,认真地,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贴在她的身侧。
而今那些亲密无间,仿佛都成了锥心的毒药。
贺兰枭接过簪子,用力捏在手心,直到整个手臂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