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许是她说话的声音太小太柔和,楚念声难得有几分耐心应道,“刚才那师兄来扎了我一针,指粗的针头,谁知道把我的背扎成什么样了。也就是我能忍,一声都没吭。”
女修脸色微变,也顾不得害羞了,慌张往前走了几步。
“是哪位师兄又在擅用私刑?”她急问。
“针灸也算私刑了?”楚念声在袖袋里翻来覆去地找,愣是什么都没摸着,头也不抬地问了句,“欸,你有药吗?擦伤止血的,随便什么药都成。”
“是有,但……”
“那借我一点儿,改天我还你,或者给你灵石也行——你叫什么名字?”
“蒲令一,但我那药——”
“行,蒲师姐,你顺便再给我擦擦吧,在背后,我自己看不着。”楚念声理所应当地吩咐。
“可我的药——”
楚念声终于意识到她的再三犹豫,她了然:“药不够?那算了,我再捱一会儿得了。”
“不是!不是,不是药不够。”蒲令一揉了下汗涔涔的鼻子,声音低了下去,“就是,药不太好,是我自己制的,也不一定管用。”
楚念声全然没当回事:“够用不就行了,管不管用也得用了再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没,不是不方便。”蒲令一抿紧唇。
要是用她的药,出了什么问题呢?
可这师妹说针头足有指粗,那定然扎出了不小的血洞。
如果不及时处理,岂不得有性命危险?
这戒律堂的用药需登记申请,一连串忙活下来,只怕等不了了。
想到这儿,她脸色一白,手忙脚乱地掏出药。
在楚念声解开外袍的时候,她竟摆出赴死的架势:“倘若出了什么事,我会偿命的。”
楚念声:“……”
什么偿命,这到底是擦药还是下毒。
看见她解衣服,蒲令一又说:“不若我帮你,动作太大,难免扯到伤——”
话音戛然而止,她也看见了楚念声所说的伤——
就毛笔尖那么大一点儿血点,倘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看见了吗?”楚念声语气不快,“扎得我怪疼,是不是挺严重。”
“嗯……嗯……”蒲令一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嗫嚅着道,“能忍下这疼痛,师妹也很厉害了。”
“那是自然。”楚念声催促,“快擦!待会儿还要给我衣服上沾血。”
“嗯。”
温热的指腹沾了药膏,涂抹在肩背处。
楚念声顿觉刺痛缓解不少,情绪也跟着有所好转。她问:“蒲师姐,你去找大长老,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没。”蒲令一的手一顿,犹疑着说,“不过……”
“不过?”楚念声已经适应她这乌龟性子,也学着她慢慢吞吞地挤出两个字。
蒲令一没有察觉,只道:“不过路上看有不少人跑来跑去,好像是要忙着召神。”
楚念声眼皮一跳:“召神?!”
“是,”蒲令一擦完药,替她整理好衣裳,“听闻今晚要请来山神娘娘,降下神识。”
!
原著里不是明早才请山神降神识吗,剧情提前了?!
楚念声登时坐直身子,也是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