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这些!意思就是不还给我了是吧?”她气得牙痒,恨不得把窗户栏杆掰断,“好啊,那就留你身上,大不了等你的灵脉都被腐蚀完,成了废人,我再取回来!”
楚霁云的眼帘轻颤,却问:“你取回邪气,又有何用?”
“当然是留着自己用。”
“此乃邪物。”
“哎呀你到底要重复多少遍,我找到的东西就是我的,好的坏的都是我的!管他什么邪物,找法子收拾一顿不也要听我的?”
听到最后,楚霁云的脸色已透出捉摸不透的冷意。
倘若往常听到这般妄与邪祟勾结的论调,自是要罚,要上报宗门。
但正因他了解她,知晓她虽任性妄为,却不会无故和邪祟沾上关系,故而又问:“你是遇着了何等难处,又或谁与你说了什么?”
楚念声实在不解他为何要死抓着邪气不放。
她看他脖颈上的经脉都在变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邪气攻心了。
但明明还给她就好了啊,山神娘娘又不会杀个回马枪。
越往下想,她越恼恨自己本事不够大,没法不管不顾地破了禁制掀开窗户,直接把邪气给抢回来。
要是有朝一日——
她冷下脸:“又不打算给我,问这么多做什么?算了,不还就不还,等你整条胳膊都废了,我看你还不还。”
说罢,她转身欲走。
浮在半空的乌鹤懒洋洋地揶揄:“这就打算走了,刚才不还说要我好看?”
死剑!
她现在是用不了剑令,可又不代表没别的法子收拾他。
趁他不备,楚念声抬腿就踹了他一脚。她有意给腿上灌注了灵力,直踹得他攒眉蹙额。
“喂,冲我发什么脾气,又不是我不还你。”乌鹤吃痛,忽地往她身前一凑。
楚念声下意识往后退,手肘无意撞在窗户上,疼得她轻嘶一气。
她一时更气,心说这窗户竟也欺负她,明明那么大的缝隙,偏叫她的手肘撞在缝隙两边的栏杆上。
她正想“教训”这栏杆一顿,却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胳膊就哀叫了两声。
“你干什么!”听见她嚎,乌鹤如临大敌,“我可没推你,你别又寻着由子冲我发疯啊。”
楚念声却不管他,捂着胳膊直喊疼。
楚霁云也听见这声音,问道:“何处不适?”
他一问,她却不叫了,咬着牙愣不再吭一声。
得不到回音,楚霁云竟起身往窗前走来,那些深扎进他后背的树枝也逐渐绷直。
他恍若未觉,拉动窗闩,将窗子推开一条窄缝。
透过窗缝,他看见她一手紧捂住右臂,别开脸,细细的眉紧蹙,黑亮亮的眼里也沁出一点儿泪,看着活像受了什么大委屈。
视线从她捂着的胳膊上掠过,他脸色微变,问:“是剑契所致?”
乌鹤原本还在她身边打转,听了这话倏地停下。
?
这和剑契又有什么关系?契印里一点儿邪气都没剩,就一个空印子,能折腾出什么?
谁知楚念声却将胳膊往身后一藏,紧绷着脸道:“不是!不过撞着了。”
嘴上说不是,反而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