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
这是那位红袍军背后的三府总督魏昶君亲自书写,只是随着信件越读完成,卢象升反而愈疑惑。
对方要邀请自己入东昌府,济南府,青州府三府一叙?
他思索了许久,也没想到魏昶君如今动作究竟意欲何为。
按说红袍军如今也算光明正大的反了,偏偏不动手,已是叫人想不通。
如今又如何笃定自己会冒险前往红袍军实力掌控之中,孤身犯险?
回到营房,卢象升指尖敲打着桌面,心中思虑万千。
他现在似乎回过味来。
这是红袍军给自己的选择,若是自己愿意前往,代表对方暂时不会对大明官兵下手。
若是自己拒绝,恐怕前些时日在禹城点燃的炮火,便会出现在的大明兵营。
卢象升起身来到窗边,远远盯着那些瘦骨嶙峋的大明将士,终于叹了一口气。
能不和红袍军交战,也是好的。
杀鞑子,算是保家卫国,这些将士自然应当随自己一往无前。
可无论是红袍军还是流贼,至少都是同一血脉。
“来人,备马。”
副将闻言有些错愕,如今天寒地冻,大人要马做什么?
“莫非是有战事?”
“大人,要准备多少战马?调遣多少资源?从何处开始冲锋?”
这名副将语气略显急促,明显神情紧张。
毕竟在前些时日见到禹城那样的炮火,便是最精锐的边军都要畏惧几分。
然而卢象升只是平静将信件放到老旧的桌案上,缓缓开口。
“一骑足矣。”
“那位总督大人邀本官前往东昌府内一叙,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副将神色大变,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大人不可!”
“贼子弄诡,大人万不可轻信,以身犯险!”
这一刻,军帐内,卢象升脑海中似乎浮现出昔日京师,一人怒斥满朝文武之景。
于是终于只剩下幽幽叹息。
“尔等口中贼子,朝野上下尽欲杀之。”
“可知缘由?”
副将没说话,眉头紧皱。
卢象升整理近乎褪色衣衫,衣冠理清。
“只因那位贼子,为了尔等被贪墨克扣军饷,为尔等家小遭遇地主缙绅欺压,鸣不平。”
轻描淡写的语气,偏偏让适才惶恐愤怒的副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