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三千皮室军战马嘶鸣,径直朝着营地正门汹涌冲去。
耶律拔芹瞥了自称公主的李潆一眼,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杨炯,嘴角挂着一抹调侃的笑意:“没想到吧!你也有被我俘虏的一天!”
“耶律拔芹!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的心机和手段,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杨炯面色阴沉似水,眼眸中满是讥讽之色。
耶律拔芹喉咙动了动,本想解释自己并非处心积虑算计他,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呢?若不是杨炯飞身相救,南院军根本来不及张网。
事实上,耶律拔芹最初确实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杨炯奋不顾身的举动,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谁也无法预料会生什么,可杨炯依旧出手相救,这让耶律拔芹心情格外复杂。
她当初向杨炯提出嫁娶的条件,一是为了保命,寻求依靠,更重要的是,在她接触的人里,杨炯是最不让她讨厌,且最为合适的人选。
耶律拔芹心里清楚,自己对杨炯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她更明白,如今析津府局势错综复杂,以往她总是选择退让、逃避,这次,她决定主动出击,为自己争取一片安宁。
她所求不多,只盼能摆脱他人的摆布与算计,平平静静地度过余生。
虽然和杨炯接触不多,但从他的言行举止中,耶律拔芹察觉到,杨炯对待麾下士兵、亲卫一视同仁,言语间透着平等与尊重,这种感觉让耶律拔芹惊讶不已。
她深知,判断一个人的品性,不仅要看他对亲近之人的态度,更要留意他对陌生人的举止。
基于此,耶律拔芹相信,杨炯或许能给她带来安稳的生活。
耶律拔芹看着杨炯冷漠的眼神,心中的倔劲瞬间被点燃。
当下也打消了解释的念头,冷冷地问道:“回答我!为什么要救我?”
“我他妈瞎了眼!”杨炯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紧紧握住武器,摆出防备的姿态,随时准备动手。
“好!嘴硬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耶律拔芹冷笑一声,转身看向乌古论合合,下令道:“快带他走!去矿山,杨炯还有两万援军,马上就到!”
乌古论合合听后先是一怔,不过他也没纠结为何去矿山而非析津府,当即大声下令:“动手!”
命令刚下,周围长枪兵正要行动,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道箭幕如暴雨般冲天而起,瞬间攒射入南院军兵群之中。
紧接着,三道红色信号弹冲天而起。
北门,颇也先一马当先,率领山北军直冲出营。
南门,营地大开,潘简若带领三千皮室军跃马杀出,快分割南院军兵群。
李澈、青黛、文竹会同萧小奴五百安抚司紧随其后,直朝杨炯所在之处奔去。
乌古论合合大惊失色,迅回身大喊:“快!向西北撤退,拉开距离,弓箭反击!”
话还未落,只见数万骑兵人马皆甲,气势如若排山倒海,从南院军后方随箭直扑而来。
更让乌古论合合惊讶的是,这数万敌军竟然人人面覆金色獠牙面具,那马配之上,更是装有片片金甲,冲锋途中,金属甲片相互摩擦,出刺耳尖锐地声响,汇聚一处,听得人没来由地心底颤。
杨炯惊喜交加,他着实没想到金花卫来得会这么快,来不及多想,侧身避开刺来的长枪,一脚踢偏枪杆后,迅向着耶律拔芹冲去。
乌古论合合见此,迅令亲兵将耶律跋芹护在身后,大声下令:“快!撤退!”
令罢,南院军迅组织起有效防线,前军冲锋开路,侧翼组建起弓箭反击,被皮室军缠住的南院军应对地更是巧妙,后军分三,两队负责用弓箭截断后续追兵,只放进一小部分骑兵进入,随即三队联合绞杀。
就这样,南院军迅脱离纠缠,直奔西北矿山而去。
乌古论合合还没来得及喘息,突见五千山北军浑身浴血地迎面奔来。
乌古论合合心下大惊,知道此时已经躲无可躲,当即抽出腰间佩刀,大声怒吼:“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南院军!”
“杀杀杀!”南院军双目赤红,挥舞着长刀,直接和山北军迎面相撞。
南院军前排骑兵毫无惧色,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高高跃起,向着山北军直冲而去,手中长刀裹挟着呼呼风声,径直劈向最先的颇也先。
颇也先大喝一声,手中长枪荡出几朵枪花,直刺这南院军骑兵的咽喉。南院军骑兵躲避不及,长枪瞬间穿透其脖颈,鲜血如泉涌般喷出,颇也先长枪斜挑,将这士兵身体直接挑飞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