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顾去插花。
秦内监回头看了一眼苻煌,心中有些忐忑。
过了一会,就见苻煌从屏风后头过来了。
一边走一边问:「哪儿弄的梅花?」
双福见苻晔没回答,就回说:「王爷从福华寺折的绿梅。」
秦内监说:「这梅花真好,都含苞待放的,能开好些日子呢。」
苻晔将那犹是花苞的梅花放入瓷白的宽口瓶里。
苻煌看了他一眼,对双福他们说:「你们都下去。」
双福他们就都下去了。
他看向苻晔,说:「都听见了?」
苻晔说:「意念懂不懂啊?」
苻煌便道:「我也是随口一说。」
苻晔也不看他。
他就在苻晔身边坐下,看了他一会,然后伸出胳膊将苻晔拢过来。
苻晔眼睛都已经红了。
苻煌就说:「我这么做,也都是以防万一。我身体好不好,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
但此刻开这种玩笑显然也是不管用的。
苻晔也不说话。
苻煌就抱住他,叹口气。
过了一会,苻晔说:「你这么想也不行。」
苻煌:「嗯。意念,我知道了。」
苻晔很严肃地看着他,眼中涌动着泪光。
苻煌伸手摸着他的脸,蹭了蹭。
苻晔盯着这张自己深爱的脸,觉得好像十六岁的苻煌,他再也看不到了。
他期待的并不是要看到苻煌十六岁的时候年轻俊美的模样,他期待的是那时候意气风发,很健康的苻煌。
他也不想他好看或者不好看,他只想他健康,长寿。
长长久久地陪着他。
他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苻煌不在了,他要顶替他的位置,一个人登基为帝的情景。
这无人之巅上,他要一个人站着么?
他只是想想一想,就觉得非常难过。
苻煌做梦都没想到,他和秦内监这么一句无意间被苻晔听到的话,完全改变了他的生活。
年假一过,天气转暖,休完假的文武百官也开始上朝了。
如今他们依旧是每日来青元宫的大小御书房开朝会。
但最近文武百官们在疯传一句话。
当今陛下好像要被桓王架空了!
「如今除了军务上的事情,其他都转到小御书房去了吧?」
「是啊,上面的朱批一看就是桓王的笔迹!」
「不过陛下还是牢牢把控着军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