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戈坐在地上喘气,湿漉漉、惨兮兮的。
安子易叹了口气,上前蹲下,擦了擦格雷戈嘴角的血迹,声音嘶哑:“你先出去,去医院看伤检查一下骨骼内脏有没有问题,我来处理后面的事情。”
格雷戈额头轻轻碰了碰安子易的肩膀,一声不吭,安子易看格雷戈垂落的胳膊,皱眉上手测了测,“脱臼了?”
“嗯,我们一起走。”
安子易摇摇头,“你先去医院,我一会儿就来看你。”
她熟练地给格雷戈安好胳膊,又扶起他,非常强势地让安保撑着格雷戈离开。
克莱尔看着这一切,手指紧握,捏皱了外套。
安子易回头望向克莱尔,整个书房乱糟糟的,克莱尔也乱糟糟的。
一头狼要是毛发湿漉漉的,再厉害也有种被雨打风吹的狼狈,不复之前的优雅风流。
她有些想笑,但忍住了,“还好吗?克莱尔先生?我们先去侧卧收拾一下吧……”
克莱尔还有些懵,事情的转折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他脑子里各种阴谋阳谋,毛线团一般混乱,竟乖乖任安子易牵走。
在浴池里泡了很久,温热的水驱走了不适,克莱尔偏过头,看安子易披着浴巾正为他点燃香薰,眉眼非常平静好像之前的生死危机是克莱尔的错觉。
克莱尔以为这般年纪的年轻人应该会恐惧才对,他疑惑:“你……好像不是很害怕?”
“不,害怕,这些事情在f区很常见,抢地盘抢食物抢oga,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安子易将玻璃罩扣在香薰碗上,“人为了求生,什么都做得出来。”
克莱尔陷入沉默,他突然有点心疼,这样的人在f区会遭遇什么,克莱尔不敢想。
气氛凝结,克莱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将光脑调出来看消息,芬迪被抓去了警署司,警署司给他传了实时的审讯情况。
从芬迪的口供里,是一个男人为情人情绪上脑的故事,对克莱尔的告白情真意切,甚至对着镜头流泪,蓝眼睛水汪汪一片。
克莱尔嗤笑一声,他可没见过杀情敌甚至不顾情人死活的。
明显是激情杀人,顾不上头尾了。
手指在光脑上点动,他回复警署,“撒谎,重新查他所有信息。”
光脑刚刚放下,又弹出新的信息——
【你又闹出什么蠢事?来机械赛场见我。】(弗洛·温斯顿)
克莱尔表情骤然难看,安子易加花瓣的手一顿,沉默不去触霉头。
等克莱尔洗漱完后匆匆离开,安子易才舒了口气,迅速收拾干净自己去医院看格雷戈。
格雷戈坐在病床上,赤着上半身,胳膊上绑着绷带固定,直愣愣地发呆,面前的食物被他无意识戳得乱七八糟。
“格雷?”安子易将换洗衣服放在床头,见对方发愣有些紧张,“怎么了?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