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易陷入无尽的黑暗,她以为自己死了,但后肩上疼痛越来越明显,身体像在易感期一般迟钝。
她费力睁眼,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眼上系着什么,她又眨了眨眼,发现是黑布,口鼻上也罩呼吸罩似的东西,整个人被紧紧绑在一张宅床上。
这布质量太好,竟然一点光都没透出来。
“安德……烈?”安子易喊了一句,声音嘶哑。
周围有走动的声音,安子易被人调动窄床抬起了上半身。
不是窄床,而是束缚椅?
“谁?”
没有人回答安子易。
这种安静让人不安,安子易发现自己无法挣脱后,便只用仅剩的感官感知周围的环境。
摇晃感已然消失,皮肤感受不到潮气,而且周围脚步声明显不止一人,还有时不时发出插销声。
她已经离开白鹰号了?
呼吸打在呼吸罩上,反扑的湿热让人有点窒息,安子易喘了一下,又问:“你们是谁?”
一点指尖触上皮肤,沿着她的下颚抚摸至被遮住的眼睑,光滑的甲面触感如兽爪。
安子易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克莱尔观察安子易的反应,调高了一点室内温度。
这些日子,克莱尔像是黑暗里的蝙蝠,躲在树林里窥视安子易,对她的渴望防备与对自我厌弃拉扯,竟然只敢用药让她深眠后才出现。
可真没用,克莱尔自嘲,他的行为太软弱了,一点也不像他。
研究员将针剂准备好,弹了弹针管排出空气,里面是克莱尔的信息素混合诱发剂,注入安子易身体后,安子易将陷入假性的被动诱发状态。
这种状态下信息素粘合性最强,是“制药”最好的数据依据。
这种研制手段当然是禁止的,研制方式虽然安全,并不会对alpha身体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但禁止这类药剂的研制,并不是出于安全性考虑,而是纯粹的伦理问题——
ao之间相互吸引,并不纯然依附于理智,即使爱着对方,甚至完全标记,alpha也可能会因为信息素被动诱发,沦入他人的肉|身|陷阱。
一个alpha可能标记多个oga,oga正常情况下却只附庸于一个alpha——这也是alpha被诟病的原因之一,即使完全标记,也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兽”。
信息素模拟剂实质上类似一种安慰剂,可若一种alpha的信息素模拟剂对多人起效,在这种信息素标记代表着“所有”与“控制”的世界,会让原本就不平衡的天平越发失衡,成为极大的伦理挑战。
克莱尔恐惧oga的生理本能,不在乎打破一点伦理,来获得可选择的自由。
克莱尔挥了挥手,示意研究员注入药剂。
安子易被剥夺了视觉,只感到自己的手腕被猛然按住,她挣了挣根本无法挣脱,酒精棉擦拭手腕的冰凉感让她越发紧张——
这是要用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