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抿唇不语,继续系扣子,房间里陷入沉默——
出于谨慎,克莱尔特殊时期反而不与alpha独处,安子易是第一个。
信息素依赖症也是概率性的,不一定会发生。
只是他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所以呢?”克莱尔扣好袖扣,撑在窄床边,俯视安子易,“怎么,你是想嘲笑我还是贬低我?”
尽管姿态如此高傲,克莱尔的大脑发出警报,心也不断抖动——拜托,不要嘲笑,也不要贬低……
安子易眼角微弯,破案似地认真推论,“信息素依赖症最好的办法就是戒断,这么大费周章必然是无法戒断……”
不要再让他无地自容了。
克莱尔想捂住小屁孩儿令人讨厌的嘴。
然而,这张令他又爱又恨的唇依然在张合,对方眼中的戏谑让他如芒在背。
“所以你为什么不来问我?愿不愿意配合你研制模拟剂?”安子易认真疑惑。
克莱尔一愣,不是不愿意临时标记吗?怎么……这话好像愿意帮他似的?
克莱尔真是搞不懂安子易了,既不嘲笑也不贬低,这种就事论事的样子简直让人难以捉摸。
对方不动如山,只有他一人混乱,猎人与猎物地位颠倒,他好像才是那个被玩弄在掌心的人。
克莱尔最终咬了咬唇,将话咽了回去。
他端起年长者摇摇欲坠的自尊,站直身体,仿佛挺直的脊背也能多给几分力量似的——
“比起获得允许,我更相信自取。”
克莱尔最终松开了束缚带,给安子易送上了新衣服,然后在她洗漱时逃似的离开,关上研究室的门。
缓缓靠在隔离室的门上,克莱尔肩背微微松懈,身体的快乐却掩盖不了情绪的紧张。
他见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alpha,人人皆有所求,跟她一样因为金钱跟他在一起的也有,不算什么稀奇的,这些都是公平的交换。
克莱尔行事从不顾忌什么,现在倒是满心顾虑,他所有的一切在安子易这里毫无价值,手中的砝码毫无用处。
克莱尔摸了摸后颈,未散的热意让他心口也发痒,他低声问自己:“我该怎么办?”
下属此时送来了光脑,克莱尔打开一看,满满都是安德烈的留言。
【白鹰号控制住了。】(安德烈)
【你们在哪儿?她人呢?】(安德烈)
【不要做过分的事情,否则停舰坪不会放你的星舰离开。】(安德烈)
【回我消息!不然我派人搜查了。】(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