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心擂如鼓,他疯了还是克莱尔疯了,或者安子易疯了?!
不,这是酒精的问题。
信息素的味道更让人错乱了。
用枕头盖住耳朵,安德烈强迫自己忘掉这一切,借着酒意入睡。
可梦里并不比现实好上多少,更加荒唐。
“双安”的一切在他脑中翻转,电影截图似的片片闪烁,而白鹰号上的危机搏动,也要在这混乱的梦境里横插一脚——
学习文献时,认真埋头的背影。
实训课上正中红心后,一闪而过的笑意。
跳台边用力抛出的绳梯,紧张关怀的眼神。
船舱底沉着冷静的射击,白鹭坠落般的身形。
还有……还有……
太多了。
无数零碎的片段塞满脑袋,安德烈大脑又沉又昏,安子易的身影出现太多次,在脑中无限放大。
最后,定格在她冰冷的忽视上。
我错了。
安德烈睡梦中焦虑皱眉。
刷啦!
窗帘拉动声骤响起。
梦境跳转,同样的房间,同样薄薄的窗帘挡住一切,推拉门却没有关上,晚风拂动纱帘,纱帘白浪似的鼓动。
白浪翻涌出一角,露出暗藏在昏暗中的一抹亮色,那是灿金的头发。
可那灿金的发丝并不是短发,湿漉漉地贴在肩背上,蜿蜒如细蛇……
合训被迫中止,课程都换成了线上课,实训课提前结业,取消考核,成绩直接采取课堂练习成绩加权平均,不及格的回了首都星补考。
论坛上欢天喜地的庆祝声与哭爹喊娘的哀嚎交杂,对于安子易来说,可以把时间放在雷米尔教授布置的课业上了。
她平时成绩很好,除了体能课——射击课a+的评价才极力挽救上来,也能得个b。
没了课程闹铃,今天安子易睡迟了,头晕脑胀从被窝里钻出来,此时克莱尔已经不在了。
屋子里的柑橘香还是那么强势,她打开换风系统,将屋子里的信息素过滤掉。
床头柜上放着安子易的光脑,她换好衣服,将光脑戴好,幽幽走到洗漱间洗漱。
镜子里是一张困倦的脸,嘴唇上破损红肿,脖子上的痕迹更重了。
应该买些消淤去肿的药带着,安子易一边想,一边把衬衫扣子扣到最上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