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不喜欢有东西出现在自己床上,也许和雪豹的领地意识有关,他的床就是他的,不管是别的人还是动物都别想蹭上来,否则他有一脚踹下去的冲动。他啧了一声,皱眉想把它叫醒,可是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心。趁着小海獭还没醒,白尧捏起它的脸蛋轻轻揉了揉,白天想摸没能摸着,现在才如愿以偿。比想象的还要软很多,毛洗得很干净,摸上去顺滑柔软,手感很好。小海獭眼皮轻颤,可却没醒,睡梦中把自己蜷得更紧了,脸蛋和白尧的手指贴得很近,还轻轻蹭蹭。白尧轻笑,又搓了两把才松手。它这是在撒娇么。摸完了脸,白尧又摸了摸它的小屁股蛋子,duangduang的,比脸蛋子还好摸。老流氓了。被这样搓揉,小海獭不醒就怪了,一分钟后,它盖在眼睛上的爪子移开,眼睛眨巴眨巴睁开。脸蛋子还靠在白尧的手心里,被他挤成了一小坨,小海獭迷糊之中又轻轻一蹭。白尧淡笑,托腮等着它完全恢复意识。终于清醒后,小海獭吱一声轻叫,翻了个身,没太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它的视线和白尧对上,愣了两秒,好像害怕白尧把它赶走似的,还往他身边挪挪屁股,离他更近了一点,脸蛋子直接贴在了白尧的胸口上。“怎么着?白天不是还挺凶的么?”白尧缓缓开口,尾音里带着没太睡醒的黏连沙哑,“现在给摸了?”--------------------小海獭pp~~duang不duang我不知道,想捏是真的你要扔了我第二天白尧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那只傻不啦唧的小海獭忘得一干二净。早上人醒了,大脑还没睡醒,在床上怔了半天才起来。昨晚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有个不愿意化形的海獭精,赖上自己了,把他死贵死贵的顶级扇贝吃光,晚上还挤到床上来和他拉手。白尧揉了一把头发,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每天不到七点就要起床,有的时候需要到附近的城里进货,有时候需要去海鲜市场研究一下最近有什么当季的水产,好改善菜单,很少有闲着、能睡懒觉的时候。生物钟习惯了,就算是没啥事儿他也早早就自然睡醒,根本改不了。白尧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床头的表,才六点多一点,不过躺着也睡不着了。他起来洗漱完,拢了一把睡乱了的头发,胡乱扎了一个揪,准备下楼。卧室旁边小杂物间的门是虚掩着的,白尧经过又返回来,盯着看了两眼,皱眉回想这个门往常不是一直锁着的么,为什么现在开了个缝。他走过去推开门,一只海獭窝在房间的一个小角落里面,身上搭了条被子,只有一个白白的小脑袋露在碎花被子外面,正无精打采地眯着眼睛愣神。白尧:“操。”不是做的梦。昨天所有的记忆涌了回来,他这才慢慢想起来半夜醒来看见小海獭发生的事。等它完全醒了过来,看见自己塞在白尧手心里的爪子,发出一声惊恐微弱的吱声,一个翻身从床上掉下来,也不管摔没摔疼,蹿起来就往门口跑。说它吓得屁滚尿流都不过分。白尧莫名其妙,想着它是不是做了噩梦,本来想跟过去看看,可耐不住困劲儿,实在懒得下床,撑在床上想了一秒,最后还是躺平,醒了之后大脑直接清零。小海獭看见白尧开门,动了一下,把埋在爪子之间的小脑袋抬了起来,轻叫了一声当作打招呼。白尧盯着它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怎么还在。”他以为小海獭从自己床上逃走是直接出门回了大海,没想到是回房间睡觉去了。当然也等不到回答,白尧把那屋窗户打开透气,转身向小海獭勾勾手指:“下楼。”有了昨天的经验,小海獭下楼的时候很小心,走得慢慢的,歪着身子走路,确定蹼在楼梯上踩实了才迈开下一步。白尧去厨房泡了杯咖啡,没加糖和奶,捧在手里捂着,靠在厨房门边慢慢思考。天天这样养下去总不是办法,不光是海鲜的钱的问题,它现在是海獭的样子,不管是因为信仰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不化形,不过无论怎样,左看右看都是野生动物,不能养的那种。其实白尧还是怀疑这是一个小乞丐,待在海獭的原身里面只为了骗点吃的,真是卑鄙。人属于陆地。海獭终究还是属于大海。白尧眯着眼睛打量小海獭,它从楼梯下来就找了餐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仰面躺在地上梳理毛发。动作和小动物简直一模一样,爪子从头顶一点一点往下梳理,闭着眼睛使劲搓了半天,把脑袋所有的毛都揉得蓬松柔软,后爪的两个蹼合拢,一直相互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