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走到温宴初面前,有些摸不清头脑:“发生什么了,岳母怎么走的这么急?”
温宴初叹了口气:“找你爹娘算账去了。”
解停云:“啊?”
温宴初抬眸瞧了他一眼,一五一十将方才母女俩在屋里说的话给他重新重复了一遍。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洪恩帮的那些事都解决了?如今怎么连我爹娘都知道了,既然如此,那知微救出来了吗?”
有关朝廷的这些事,谢云秀知道的不会特别多,也不会很细,多半就是温郢与她说了个大概,所以方才温宴初没有问太多,也怕问的多了,惹出什么是非来,届时不好解释,毕竟这事牵扯了太多,而她几乎参与了不少,她更怕谢云秀知道以后心里更加难受和生气。
眼下谢云秀已走,也是给了温宴初夫妻二人说话的机会,逮住这个机会,温宴初自然要好好问问,短短几日出了这么多事,她可不信解停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前几日她每次问,都会被他轻松搪塞过去,但今日闹起来了,她绝对不会再放任下去。
“你最好实话实说,休想再哄骗我。”
闻言解停云叹了口气:“岳父岳母都找上门来了,我就是真想瞒你,也瞒不住,更别提我本就没想瞒着你,前几日那是此事还没有尘埃落定,但如今估计也快了。”
这一番话,温宴初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件事还没完呢,但是快完了,于是她连忙坐直了身子,一副认真聆听的姿态。
见状,解停云与她一五一十交代了这几日发生的事。
温晏丘动作快,行事狠厉,手段也实非常人,手下将领士兵无数,常年上战场的人,绝非土匪能比,剿匪费了些时间,但也仅仅一日,洪恩帮就被温晏丘的人攻下,活的人通通被抓。
祝知微自然被救回,人没什么事,就是受了些惊吓,还有一些皮外伤,剩下的事解停云不太清楚,因为现下,满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就是洪恩帮的大当家与解家的大少夫人暗中勾结私。通一事。
他们不仅私。通,似乎还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洪恩帮的寨子中,搜刮了不少银两,还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数目甚至远远超过了朝中大臣们的家财,已经到达了一个惊人的数目,这些钱,定然来路不明,光靠洪涛一人,绝对不可能霸占这么多金银财宝,一定有人暗中帮着他。
这么一查,竟是查到了陈令容的头上,一番严刑拷打得知,原来洪涛已经与陈令容勾结私。通数年,时常厮混在一起,还会一同密谋些什么重要的事,这些都是从洪涛的手下口中得知。
至于洪涛本人——快被打死了都不肯说一句话。
而经查证后得知,那日温宴初出城遇险,也有陈令容的参与,他们就是奔着温宴初的命去的,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听了这些,温宴初有些膛目结舌。
“就三天多的时间,就都查出来了?”
解停云点头。
温宴初这才确认,这事绝非玩笑,都是真的。
她三哥的手段还真是高明,想到这些,温宴初忍不住打怵。
光是她听到这些,心里都隐隐有些敬畏与恐惧,那皇帝会怎么想?诚然,温晏丘是一柄宝剑,也是皇帝手中的一把趁手的刀,可刀剑无眼又太过锋利,万一有一天,手执刀剑之人控制不住这利刃,误伤到了自己,到时又该如何是好呢?
她三哥锋芒太盛,温宴初如今多半也能理解皇帝的心思。
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这次剿匪,温宴初就怕会加速温家出事的时间,毕竟前世好像没有这回事。
想到这些,温宴初又忍不住头疼,缓了一会后,才注意到解停云还留在她身边。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陈令容呢,现在在哪?”
陈令容关系着解家,若此事处理不好,怕是还容易连累到解家,就是不知陈令容到底跟洪恩帮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解停云闻言回道:“人没抓到,不知道躲哪去了,洪涛一句话都不说,他手下也不知道陈令容究竟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又跟洪涛一起做了什么勾当,所以暂时没法给陈令容定罪,还得等到将陈令容缉拿归案后才行。”
温宴初听后难免有些忧心忡忡:“那这事会不会威胁到”
解停云知道她想说什么,倏地笑了一声:“怎么,害怕了?现在想要和离还来得及,正好岳父岳母也都在。”
温宴初:?
一副开玩笑的语气,但温宴初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这么想着,她抬眸打量了解停云两眼,发觉他好似不是在开玩笑,心里好像还真是这么想的,但真实意思却又不似这般,更像是要试探她一样,登时,温宴初的脸色就跟着沉了下来。
“你认真的?”
她学着他每次那样,没有给出一个肯定或是否定的回答,而是选择将这话轻飘飘地问回去。
但解停云这次却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直在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一个答案,好像这次她不论做什么决定,都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一样。
温宴初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被人试探、被人牵着走的感觉,凭什么她要被解停云牵着鼻子走?他是想和离了还是怎么的,突然拿这话问她,又不好好说,总是搞这种模棱两可的事情。